六柳先生

快回来

冰山汽(2)

03

 

彩演回忆那一年的秋天,只记得被拉的狭长的影子,秋叶原夜晚的弹珠汽水,含在口中等待融化的白色恋人,还有紧紧牵在一起的少女的十指。

 

那时安宥真才刚刚拿到中学毕业证书,《La Vie en Rose》的副歌旋律没日没夜盘旋在脑海当中,汗水浸湿的练习室黎明和舞台综艺的无休止奔跑,让往后许多的日子回想起,都恍惚化为了梦魇,脚步轻飘飘地走在云端,调性被拆分拼凑成无规则乐章,四四拍的小节放空变作尽极的靡溺,那么多个黄昏悠悠一道斜阳,定格下的画面趋近于无限美好。

 

 

等到一切安顿好了成员们通告也少了很多,才真正有个人休息的日子,已经是十月中旬。

《Chu》里面的宿舍平常时间是不住的,因为成员还有自己家里闲等事务,综艺第一季录完之后两间房子闲置了很久,到第二季才再次派上用场。

 

 

“大家有想去日本的吗?上一次MT时间太短了,或许我们可以自己再去一次?日本的成员,也可以再回家一趟?”

彼时权恩妃在群里提了一嘴。各人纷纷响应,除去年纪还小的张元英和安宥真,还有躺在家里故作厌世的姜惠元,大家很快定好行程。尽管彼此之间不甚熟悉,但是有着美好的同一个愿景,总不挡其间感情快速升温。

 

 

 

 

 

 

“诶,我们去哪里玩?有人去网吧吗,还没有去过日本的网吧呢。”

飞机刚刚落地崔叡娜就振臂大喊道。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海边的细软的金黄色铄粒,痒痒地挠着耳膜,洗刷规整的海岸线。

 

 

“等等,我不想去网吧呢。”权恩妃回头,“日本的温泉很舒服,可是上次还没有待够啊,我还想着这次要再去一回。”

 

“哎喂,温泉没意思啊。”崔叡娜皱着眉头,晃晃手,“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分成两组好了,晚上再集合。”

 

 

“好啊,晚上约个时间到秋叶原碰面吧,正好可以去哪里吃晚饭再玩一玩啊。”宫胁咲良点点头,弯起的眼角盛下了太多兴奋。

 

 

“柔理,你跟我去哦?”崔叡娜拍拍曺柔理的肩膀。

 

 

曺柔理起身拿行李,里座的李彩演随之慢吞吞地走到狭窄走廊上。

 

“柔理,你的包。”她帮曺柔理从行李架上拿起笨重的行李递给她,一边悄悄观察领队的权恩妃和宫胁咲良的眼神。

 

 

 

“咲良,你要去网吧玩吗?”权恩妃歪着头询问宫胁。

 

 

如果咲良去网吧玩的话,可能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了呢。李彩演踮起脚尖假装环顾行李架张望有没有多余下的行李没拿,可是行李架上本就放了不多东西,空空荡荡很难给她作侧耳倾听前面两个人谈话的掩饰。

 

可是咲良一定会去网吧的,我不会玩游戏又怎么能给她添麻烦。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想泡温泉啊。

李彩演撩开挡住眼睛的发丝珉紧了嘴唇。

只是不知道依旧在期待着什么。

 

 

 

“嗯……”宫胁想了想回答道,“我和姐姐一起去泡温泉好了。我知道哪个地方会比较适合。”

 

“哦,咲良真的不去网吧玩?”权恩妃轻轻笑道。

 

“是呢,”宫胁耸耸肩,“之前去过韩国的网吧以后,觉得那里的设备真的比这里好太多了,去网吧的话,难道不是在韩国更好些吗?”

 

 

李彩演快速地背好双肩包。偷偷却瞥见宫胁对自己投来的目光。

 

“彩演呢?”

 

“哦,”彩演笑着回答,“那我和咲良姐姐一起吧。”

难道是她看错了?为什么咲良姐姐的眼神里总是有一种暗暗的期待。

或者是她多想了,虽然无法避免,但还是要多次对自己说,不能把对他人的喜欢过度理想化啊。

 

诶……阳光这么好,难道是老天的旨意,想让我们快一点拥有更多时光吗?彩演下了飞机踩到地面上跳几下,连呼吸都是甜蜜的。

 

 

“哎,惠元没来真是可惜了啊,不管怎么样……奈子快带我们去网吧玩吧!”

崔叡娜左手挽曺柔理,右手牵着矢吹奈子走在最前面,金珉周和金采源跟在后面。

 

 

“那我们就分别去自己的地方吧?”权恩妃走到车站和前面的网吧line五个人挥挥手,宫胁带着余下四个人上了机场租出的面包车。

 

 

 

“咲良啊,你对这里最熟悉了,我们接下来还要多多拜托你了。”权恩妃和宫胁首先上车,李彩演牵着本田仁美的手。

 

“啊……希望大家一会玩得愉快啦,”宫胁笑着,露出浅浅的两个酒窝。

 

李彩演坐在宫胁后面一排捧场的鼓起掌来。面包车缓缓启动。

 

 

不知怎的李彩演心跳快的厉害,她趴在宫胁脑后的皮质靠垫上,车窗很久没被擦拭,布满了是斑驳和垢点,一路扫过的沿途风景快速滑行,一幕一幕像极了流畅放映的老电影。

 

她的脸却清晰地投在那片玻璃窗上,与窗外深沉的红叶交融,柔和的轮廓线条晕染出雅气的风华与脱俗的美感。细长的睫毛掩在晶莹眼眶上,柳叶形的眉角延续画卷温绵。

 

 

李彩演从未见过那样的景致,也从未遇到这样的美人。

 

 

或是因为先前黑暗阴郁的时间太过漫长,连上一本一见钟情的烂俗电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的。或是因为一切都超出了期待值意外不停向前发展,已经不习惯了流泪,瞒在心里的越多露出的笑容越少,在IZONE以前,彩演真的以为自己会成为不敢想的失去感情的傀儡。

 

 

可是有人改变了她。

一厢情愿也罢,这么多年练习,李彩演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再有的少年性子也有被一点一点消磨掉。如果可以,她宁愿做暗涛里隐隐汹涌的潮水。她宁愿做那个在身后的陪伴者。

 

 

 

指尖悄悄缠绕上了宫胁棕色的软软发丝,一圈一圈画着心爱的形状,无知无觉,宫胁回过头来,侧边脸颊被阳光镀金边,对彩演笑一笑。

 

 

“姐姐今天好好看。”

李彩演这么称赞道。

 

 

“诶,”宫胁皱起眉头,“还没到温泉的地方呢,彩演怎么这么热情,我们可没有在玩秘密朋友吧?”

 

 

李彩演笑了笑想开口。

 

 

“彩演,”甜脆脆的声音从边上弹过来。

 

“你还记不记得我妈妈,她很喜欢你呢。”本田一边思考一边措辞,李彩演回过神来。

 

 

“我记得阿姨啊,”李彩演对着本田点点头,“我们这次要去阿姨那里再看看吗?”

 

 

本田的皮肤白而滑嫩。笑颜的嘴角弧度很小却带着蜜意。

“我是这样想的呢。”

 

 

“好啊。”

心里想着,若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找机会去见一见咲良的父母呢,咲良一直都把家里的事情藏的很好啊,可能是不想被外界关注太多吧。真的要去,恐怕也只能是悄悄行动了。

 

 

 

 

 

 

“终于到啦!”宫胁望着窗外碧水蓝天,内心跟着澎湃。

 

“话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玩够啊。”权恩妃看着大家。

 

“是这样的呢,不过今天应该就可以尽兴了哦。”李彩演回应着,“去换衣服进门吧。”

 

 

 

 

说实在话李彩演看到宫胁的身体,这是第一回。就算是在先前的宿舍时期,也不曾有过。

 

樱花粉真是太适合咲良了。露在空气里的腰身瘦弱而分明,远望上有纤腰细腿的感觉,近处看时却极像营养不良的小孩。不同于录制时期的穿着,自带的衣物着在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合适。

咲良不曾这样出现在面前啊。骨子里流淌的美人气质,衬得从头到脚都散了香气似的,不说笔直的腿与完好突出的肩胛骨,一圈细腰,分全身为黄金的比例,眼睛再往上扫。

 

 

这样的身材是真实存在的吗。

李彩演竟发现自己的脸上发着烧。赶紧吐口气然后站到宫胁的身边。

 

她把手穿过她的臂弯内侧勾到另一侧腰的时候小心翼翼。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接触难免谨慎,没有想到的是,彩演……居然可以在这种时候被一股奇怪的占有欲给牵制住了。

 

一边往前走着。

 

 

“咲良姐姐怎么可以这么瘦呢。”

 

“彩演的身材也很好很软哦。”

宫胁说着抽出手,揽住李彩演另一边的手臂,女孩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连走路都难用正常方式,你让我让,可只是不愿松开手。

 

 

咲良姐姐的身体,居然也有些升温了。难道没有过这样的接触,是因为也会有羞涩吗?

 

 

李彩演移开环抱腰肢的手时,手心里赫然出现一朵小小的樱花。仔细看必然能发现是叠纸而成的,然而色彩形态却鲜艳,逼真非常。

 

 

“恩妃姐姐,为什么咲良姐姐的头上会出现一朵樱花啊,难道是因为神灵眷顾,给她又增添了几分美色吗?”

 

宫胁闻言摸摸后脑,随即笑了,揉揉李彩演略带几分粉红的耳朵。

 

 

“你净会些小把戏,彩演。”

 

 

而宫胁的两只耳朵却一点点涨成了通红。





04

 

 

在千岛寒流与日本暖流相遇的海域,我默默念起。

 

 

 

 

 

“有看到吗?那里是富士山。”

 

李彩演顺着宫胁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身处的牛奶浴里缭绕了亭亭的薄雾,她眯起眼睛,这天的天晴,白云稀稀地散了半边,隐隐叶隙里,富士山和睦地静坐着微笑,头顶的积雪也点点化成了粉红色。

然后李彩演忽然想起,自己的中学地理老师讲过的课。

 

“原来一生中可以有一个时刻有像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奇妙。”

 

 

宫胁咲良拿着李彩演送的小小樱花,让它漂在水面上,指尖在晶莹的牛奶浴池的水面上轻轻画着圈,樱花就羸弱地跟着指尖划动,不知所措地转换着方向。

 

 

 

“好不容易有这么舒服的时候……”权恩妃坐在水下的台阶上闭着眼睛。

 

“玩真心话大冒险是永远不会过时的!”宫胁接住了话头,眼睛里开始闪出迫不及待不可言说的光来。

 

 

“那我也同意。”本田仁美从另一侧蹭着水里软软的浮力跳过来。李彩演见状只得也围上去。

 

 

 

还不等反应过来,宫胁咲良就拾起水面上的樱花道:“不如这样吧,我把樱花扔起来,落到水面上的时候花柄朝向谁,就由谁来接受提问。”

 

 

 

说真的,在宫胁把小花抛向空中的那一刻,李彩演没办法不想起来自己学生时代在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背后的惨痛经历。

 

但愿这不会是在她面前颜面尽失的开始。

 

 

樱花的小瓣慢慢漾开了粉色的漩涡,在半白水面上绕圈绕的越来越慢,随即又停下。李彩演抿了抿嘴唇。

 

花柄对着自己。

 

 

“恭喜你啊彩演。”权恩妃在一旁带头鼓掌。

 

“好吧好吧,”李彩演拈起花柄把花握到自己手心里,像是这朵花只要不再停留在水面上一刻,自己经历的紧张感就会相应地减轻几分似的,“我选真心话。”

 

 

“彩演姐姐,怎么这么紧张啊。”本田仁美笑起来。

 

李彩演摇摇头。就知道自己根本藏不住。

 

 

“真心话啊,让我来想想问题吧,”宫胁咲良看着李彩演托起腮。

 

“就请在我们三个人里面选出你心目中的可爱一位好啦。”

 

 

 

这还不简单。

 

“可爱一位,那当然是……”

 

“仁美啦。”

 

 

可是李彩演却是话音刚落才开始后悔。这个问题从宫胁嘴里问出来,一点都不简单啊。李彩演在那一秒看着宫胁一下子陷入后悔。若这个问题由她来问,当然是回答她的名字好。况且,要是真让李彩演去选这个可爱一位,她本来毫不犹豫会说宫胁咲良的名字的。只是因为刚好看见了本田仁美传来的迫切视线才会那么回答的罢了。

 

 

宫胁到现在还没有在看自己。

 

“啊,是仁美啊!”可是宫胁却在自己回答完以后第一时间发出了回应。对着本田鼓起掌来,喊得很是兴奋。

 

“那个……其实——”李彩演觉得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宫胁面前,对于自己刚刚给出的答案,总还是说些什么的好。

 

 

“哎,游戏而已啦彩演,而且仁美就应该是可爱一位啊,对吧恩妃姐姐。”

宫胁笑着摆摆手。

 

 

李彩演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抛出手里的花进行第二轮游戏。

 

 

不对。

李彩演拈着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可能是游戏而已。她为什么要首先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她是不是想让自己说出什么来。

 

 

李彩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这么多,明明是小小的一个游戏,明明她只是问出了任何其他人都会问的问题,说了其他任何人都会说的话。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头脑中一团乱麻,李彩演额角慢慢涔出了细细的汗水。这样的距离,让她无可进退。

 

 

 

“在想什么呢彩演,快点来选下一个人吧。”

 

“哎。”

 

李彩演把花抛向空中,眼睛紧紧盯着,心神却没办法再集中到这下一轮的游戏上来。

 

宫胁在想什么……她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就此改变……

她恨不得自己拥有读心术,好钻进她的心里去一探究竟,好让自己放心,好为幻想中自己爱着的,或是爱着自己的她,抹去自己做的错事说的错话,她宁愿小心翼翼地说话做事,就算辛苦烦碌的准备被推翻重来一百次,她也不愿意在她面前犯一点点错误。

 

只是这个世界等不及她重来,她也不可能会等到那个幻想中所谓完美的自己。

 

 

 

樱花在水面上孤独地跳着华尔兹,慢慢跳到了谢幕的舞步。

 

花柄这回指向了宫胁。

 

 

“风水轮流转啊。”权恩妃笑道。

 

“我才没有彩演那么紧张呢,”宫胁咲良笑着,她依旧没有直视过李彩演,眼神只在其余四周默默飘忽,“那我选大冒险,你们出题吧。”

 

 

李彩演可没有心思给宫胁想大冒险的题目,一分一秒她都在灼热的空气里几乎窒息,对于宫胁浅浅的酒窝,她一时间只剩下避之不及。

 

 

“我想到了。”

虽然焦虑非常,然而看到权恩妃一脸坏笑的时候李彩演还是不住地开始好奇。她甚至能预感到一会儿宫胁的手足无措。

 

 

“咳,那么,咲良,你在我们三个人里面随便挑一个——拉到水下面——亲一口,这样总不过分吧。”权恩妃挑挑眉。

 

 

李彩演睁大了眼睛很是难以置信,仅仅是对于权恩妃的话而已,没有别的。她的思考还没有到更深入的地步。

 

原因是,以她的认识,她决不相信宫胁可以完成权恩妃给出的挑战。

 

决不。

 

 

 

她可是宫胁咲良啊,连自己的家人情况居住地址都不能与成员透露哪怕分毫,任何事都必定要求自己做到最精最好,她会嬉笑可是永远不可能会有误时或者是过分的提前,上帝塑造的她就是比钱珀瑙恩数还要均等无差的正规者,是无法证明亦无法证伪的良好存在。不管是什么,被看作什么,她的腰杆永远在静静地挺直。静静立在李彩演目不可及的遥远地方。

 

 

 

“我……接受挑战。”宫胁注视着权恩妃却不露声色红了脸颊。

 

 

 

只是游戏而已。游戏而已。

 

 

可是李彩演居然看见宫胁就这样朝自己走过来,水面上的锁骨像是冰凉的栏杆向自己围过来,两肩上的粉红色系带打着蔫儿了脑袋的蝴蝶结,脚步徐徐地,奶白的水面随着身姿移动愈发摇摇晃晃。她的视线猛地投向自己。

 

 

李彩演一瞬间看到那两颗晕了血丝的像是被过早摘下的樱桃一般的瞳仁,一下子慌了神。宫胁正在向自己传达自己看不懂的信息。那是疑问,委屈,还是恼怒?抑或是悄悄的撒娇声,在情绪埋藏了很久以后淡淡的渴求,还是放在任何一条时间线上都无可言说的期许?

无论选哪个,李彩演都是理解不了的。况且,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给她反应让她好好地一一举列,再仔细进行推敲。

 

 

 

“彩演。”

 

宫胁的话音里总带着点儿颤。李彩演感觉得出,这一次与平常大相径庭。

 

 

 

就请让她在宫胁指尖的细腻触感还有不带一点犹豫在温吞水下递过来的吻度过余生吧。

 

当作一个游戏。一个让她投进余生不停止的游戏。

 

 

 

李彩演是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被宫胁托着下巴贴住唇角的。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温泉水从两个人的鼻尖贴近形成的涓流中一点点淌进她的嘴角,又立刻淌进宫胁的,李彩演轻轻靠着宫胁呼吸,她的脸柔软又温和,磨不出棱角又让她祈祷着来做梦。

 

 

她给的亲吻是细软,柔嫩,是所有出生的事物和李彩演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的万物的总和。是无法通过一支笔描绘的完美篇章。是融化千百万年冰雪的圣洁的代名词。

 

 

牙齿又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李彩演小心地与宫胁紧紧相贴,带着甜蜜水雾的泡沫融合着传出又飘到水面上流散。

 

 

 

然后李彩演被宫胁松开了手,几秒钟过后,她不再拥有她。

 

 

 

 

如果可以,李彩演当然愿意在这几秒钟里唯唯诺诺供出所有,在不及时不济事的这个吻下醉生梦死。

 

 

 

 

“对不起啦,彩演。”

 

宫胁看着李彩演一脸慌乱,便又补了一句。

 

“恩妃姐姐,我说了我会完成的啊。”

 

 

 

“是是是,”权恩妃捂着嘴看拥在正中央的她们,“只是不知道彩演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李彩演便摆摆手,随即也不自觉地咧了嘴笑。

愿意。当然愿意。不止是愿意,是求之不得。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李彩演出现了一时间的幻觉,好像看见了宫胁眼睛里比樱桃还要憔悴的红晕消失了。取而代之,成了天空上懒散飘荡的小层云朵。

 

 

宫胁拂了拂额角的碎发,转过身去笑了。李彩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出来,背过身去的宫胁是在笑。可是她一笑,方才的甜蜜感觉又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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